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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中国只有不到0.01%的人
等到吴思量醒来的时候,医院的病床上,头顶上的灯泡发出橙*色的光芒,恍惚间让他以为是夕阳的斜照。
“思量你终于醒来了啊,渴不渴?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身边忽然传来赵阿姨熟悉的声音。
吴思量顺着声音方向看去,只见赵阿姨头上裹着一圈绷带,正紧张地注视着他。
“赵阿姨你怎么了?也受伤了吗?严重不严重?”吴思量一想到赵阿姨是因为挡在他身前才受的伤,就觉得内心愧疚不已。
在赵阿姨的帮助下,吴思量艰难地坐了起来。但是他依然感觉头昏脑胀,仿佛脑袋里面灌满了铅,脖子几乎无法承担如此庞大的重量。
“阿姨的伤不严重,只是轻微的脑震荡,反倒是思量你的伤比较严重。”赵阿姨的话让吴思量内心略微宽慰了一些。
有赵阿姨在身边,会让他感受到一种母亲般的温暖,尤其是赵阿姨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的动作,让他终生难忘。此刻他宁可自己受重伤,也不愿赵阿姨受轻伤。
他又想起贺百万,还有盘旋在贺百万头顶的白色幽灵,忍不住问道:“赵阿姨,那个贺百万他怎么样了?还有那个白色小太阳到底是什么啊?”
赵阿姨从床头柜上端起一只水杯塞到吴思量手中,温热的水杯里升腾起一阵阵水汽,在氤氲水汽缭绕下,她将运输机上发生意外之后的事情,细细讲述了一遍。
小“太阳”穿越机舱壁进入机舱以后,在贺百万头顶悬浮了十几秒,然后俯冲向吴思量身后的那台铷原子钟,直接引爆了铷原子钟。机舱左右的8个舷窗,全部受到不同程度地损坏,机舱门也受到巨大的冲击,险些脱落。
当时处在机舱里的除了吴思量、赵若存、贺百万三人之外,还有两名机组的机械师。大家都遭受到气浪的冲击,不过没有人受到外伤,大家只是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脑震荡。其中吴思量因为距离爆炸点最近,受到的冲击最大,陷入了长时间的昏迷。
运输机放弃了接下来的任务,直接返回了发射站。因为发射站没有足够的医疗设备,站长陈有光立即安排一辆*车,运送吴思量医院治病。从几人住院治疗到吴思量醒来,已经过去了两天两夜。
至于小“太阳”到底是什么东西,赵若存也表示不清楚。
一开始,赵若存怀疑小“太阳”是罕见的球状闪电现象。在各国气象观测记录中,曾发生过不止一起的球状闪电现象。但是,球状闪电往往出现在雷雨天气中,而当时运输机周围并没有出现雷雨天气。
并且,贺百万专门观察过运输机当时的周围环境,晴天没有任何雨云。事后他也找当地气象部门查询过,在小“太阳”出现的时间前后,方圆数百公里之内都是晴天,与相关记录中发现球状闪电的气象环境完全不同。
医院找贺百万询问过。根据贺百万的描述,当小“太阳”引爆铷原子钟时,他看到小“太阳”似乎在空中停顿了一下,就像时间在那一刻被暂停了。但小“太阳”又在瞬间消失在空气中,紧接着,放在固定台上的铷原子钟就发生了爆炸。
为什么小“太阳”会引爆铷原子钟?贺百万语焉不详,并没有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吴思量听完赵阿姨的讲述,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脱口而出说:“会不会是‘地光’?”
“地光?思量你是说,可能出现地震?”赵若存愣了一下,显然她也听说过有关“地光”的传闻。
短暂的思考过后,赵若存摇了摇头,否定了吴思量的这个猜测,缓缓地说:“地光一般出现在地震前后几小时内,思量你已经昏迷两天两夜了,没有任何地方出现过地震。而且陕西并不处于地震多发地带,上一次出现的大地震还是年前的华县地震。再说,地光一般是类似极光一样的条状或者带状,没听说过有球状的地光。”
吴思量一边看着被他自己视作母亲一样的赵若存,一边在脑海中努力回想着,半年来他在图书馆中搜集到的有关资料。
他也轻轻地摇摇头,逐条说起他的理由:“赵阿姨,陕西处于世界性的地中海-喜马拉雅山地震带和环太平洋地震带之间的*土高原之上,确实不太容易发生地震,但是在陕西旁边还有一条秦岭地震带。有史料记载以来,陕西发生大小地震多次,造成比较严重破坏的60多次,而且按照史料,每隔到年间,关中地区就会发生一次较大规模地震。”
吴思量在课程间隙,用大量的时间学习有关地震的知识,这些知识不仅在半年里刷新了他对地震的认识,也在今天刷新了赵若存对吴思量的认识。
“还有,地光其实有很多种。”吴思量继续说出他的理由,“有直接出现在天空,类似极光一样的条状带状地光,也有从地下冒出的,像火球一样的地光,不过像小‘太阳’一样的白色球状地光,从来没有记载过。”
他接着说出了一个极为可怕的猜测:“赵阿姨你刚才说的华县地震,应该是明嘉靖时期的,那年是公元年,距离现在刚好过去了4年,不到年,所以……”
赵若存被吴思量大胆的猜测吓了一跳。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吴思量,犹豫了一会,跳过了这个话题,说:“思量你不要乱想,饿了吧?阿姨去拿点东西回来给你吃,你先好好休息一下。”
说完赵若存离开病房,医院食堂取点饭菜给吴思量吃,走在路上,她总觉得心跳声特别清晰。吴思量的猜测让她心中有些忐忑,而且引用的数据应该都有史料记载,似乎并不是一个毫无依据的猜测。
想着想着,医院食堂,忽然听到有人同她打招呼。
“赵同志你好啊,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啊?”说话的人,正是搭载铷原子钟的运输机上的一名机械师,他也在铷原子钟爆炸中受了伤。
赵若存微笑着回答:“好多了,医生说没发现什么大问题,就是坚持要求留院观察一个星期。你跟另外一位同志怎么样了啊?”
“我们俩还好,一天不到就恢复了,就是医生不让我们走,也坚持要我们留院观察一星期,天天得做检查。”机械师穿着一身病号服,但是一举一动都显得矫健而又迅敏,丝毫看不出有伤。
“医生也是为了对病人负责嘛,对了,贺百万怎么样了?”赵若存随口问了一句。
她想着,等下给吴思量送完饭,最好去找贺百万,把吴思量关于“地光”的猜测跟贺百万讲一下。
“贺同志啊。”机械师左右看了一眼,声音逐渐低了下来,“他好像提前出院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也不清楚,赵同志你要找他,最好去问问陈站长。”
赵若存叹了口气,跟这位机械师告别。
她根本就不知道陈站长的联系方式。她不过是在火车上接到了临时通知,其中有她爱人周天寒写的信,直到她带着吴思量抵达发射站之前,她都不知道接到的临时任务究竟是什么,也不知道会在发射站遇到曾经的故交贺百万。
目前她唯一能联系到贺百万的方式,只有通过电报找爱人周天寒帮忙。
七天的留院观察很快过去,两名机械师获得医生许可,医院返回他们所在部队,但是赵若存跟吴思量却被要求继续留院观察,等候进一步通知。
留院期间,周天寒给赵若存回复了一封电报:贺在工作你静养等通知。
又过了两天,贺百万突然出现在了吴思量面前。他手里还拿着一份文件,准确地念出吴思量的信息。
“吴思量,男,19岁,年8月8日出生,原籍河北唐山人,现陕西西安人,兰州大学气象学大一学生。你现在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吴思量有些诧异,点点头说:“是我没错,现在没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偶尔会有点头晕,医生说再留院观察几天。”
贺百万站在原地盯着吴思量看了一会,像是要从吴思量身上看出点什么东西一样,最后说道:“你现在可以出院了,跟我走。”
吴思量被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他不知道对方到底有没有记起两人曾经的相遇,终于忍不住主动告诉对方:“我记得你,两年前,在唐山火车站,第二机械工业部第九研究所,研究员贺百万。”
谁知贺百万只是点点头,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也记得你,是当时那个孩子。所以你后来选择了气象学,又找了一大堆关于地震的资料,是吧?”
提起地震,吴思量觉得一定要把关于“地光”的猜测告诉对方:“那个小‘太阳’有可能是地光,4年前关中华县大地震……”
贺百万却打断了吴思量的话:“它不是地光,不过与地光有关,与地震也有关。你现在只需要换好衣服,跟我走,你就有机会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
“好!”吴思量斩钉截铁地回答。
从贺百万的话里,吴思量隐约猜到,只要跟着对方走,就应该能够获得关于小“太阳”与地光、地震之间的关系。
这正是他内心所渴望的。
未完待续作品介绍:
“科学就是在地上打一眼井,看看地下有什么。”——老吴
“科学就是简单的东西。”——贺青山,化名贺百万
“科学就是一减一等于零。”——吴思量
在令人绝望的科学面前,人类再一次倾向于自我毁灭。
——回不改
作者介绍:
回不改,虚心请教,坚决不改。
读过两年书,尘世中一个迷途小书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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