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为了抢到回家的票，我熬了整整三个通宵。然而，票却被婆婆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给退了。
婆婆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动不动就回娘家？像什么话？更何况我儿子是什么身份，家宴上要是老婆都不在身边，不让人笑话吗？”
最怕被人笑话的婆婆不知道的是，她马上就要成为让万人震惊的笑话了。
1
今年已是我结婚的第三个年头，而这也是我首次获得回娘家过年的许可。
我与老公在大学期间相识相爱。毕业时，我全然不顾家人的阻拦，坚决嫁到了这个距家乡一千多公里远的城市。结婚时，我向父母作出承诺，定会时常回来看望他们。那时觉得，如今交通如此发达，乘飞机不过三个小时的事儿。然而婚后才知晓，回家远非一张机票那样简单。生活中的纷繁琐事、工作上的忙碌不堪，再加上偶尔出现的疫情，都成为了横亘在我与家乡之间的重重阻碍。
未曾想到，一年见上一面竟也成为一种难以企及的奢望。
在与家人的视频通话中，我惊觉父亲竟然住院了。即便事后父亲多次强调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阳康后的一些后遗症。可这依然令我在夜间难以入眠，深深的恐惧与担忧萦绕着我。
今年刚进入腊月，我便热情满满地忙碌起来，进行彻底的大扫除、购置丰富的年货、协调假期安排。将小家庭打理得妥妥当当后，我和老公商议购买机票回娘家看望爸妈。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还表示让我多购置些物品，届时自驾一同带回去，并且在家多住些时日。我听闻后，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旋即四处奔波为父母精心挑选新年礼物，还给婆婆报名了豪华旅游团，好让她那几日也不孤单。
盼望着，等待着。可临近出发之时，老公却突然改口说忙碌，没有时间陪我回去。好吧，我忍。回家过年最为重要，他不陪我回，那我自己回。可婆婆又加以阻拦，声称我可以回去，但车必须留下。行，我继续忍。
临近过年，机票早已销售一空。我只得将希望寄托于火车。前几日，我向众多人发送了帮忙抢票的请求，这几日又熬红了双眼不停地刷新。直至凌晨四点，我终于幸运地抢到了一张回家的火车票。
2
二十九的大清早，我顶着纷飞的雪花，拎着大包小包一路奔向车站。
车站里人山人海，我足足排了一个多钟头的队，才轮到自己进站。可闸机却像一道无情的屏障，阻断了我回家的路。无论是刷脸，还是刷身份证，都显示没有我的购票信息。
被从队伍中驱赶出来后，我拽住工作人员，急急忙忙地展示自己的购票记录，这时候才惊觉手机上连的APP都消失得无影无踪。等到把软件下载好，登录账号，“已退票”这三个醒目的大字就直直地闯入眼帘。刹那间，我仿佛掉进了冰窖。
望着身后的人陆续进站、检票，欢欢喜喜地登上回家的列车，而我却被阻隔在外，只能眼巴巴地瞧着回家的火车渐渐远去。失落、委屈、愤怒、无奈等情绪一股脑地涌上心头。我再也控制不住，号啕大哭起来。只不过是想回个家，怎么就会如此艰难呢？
我神情恍惚地走出车站，就在这时，母亲的电话打了过来。她还在操心我坐硬座会难受。我哪敢让她知道我没坐上回家的车，这世上哪个做女儿的，忍心让满心爱自己的母亲一次又一次地失望落空呢？听着母亲的声音，我强忍住泪水。该为这件事掉泪的人，可不是我。我从车站直奔住所。
3
一推开门，就碰上了婆婆那双混浊的三角眼。她的眼中充斥着嘲讽和笑意，整个人洋溢着恶作剧成功后的那种快意。
我默不作声地把东西放好，脱下了沉重的外套，用皮筋把头发扎起来。她见我没发火，竟然还凑了过来。语气轻快地发问：
“呵呵，咋回来了？没赶上车呀？”
她的笑声在我耳畔不断放大。我只感觉脑袋“嗡”了一下。等回过神来，婆婆已经被我揪住了头发，疯狂地鬼哭狼嚎着。
“疯了你！竟敢揪我的头发？”
我把婆婆的脸往上拽起。
“说！”
“你为啥要退我的票？”
婆婆拼命地捶打着我，脸上满是不屑。
“退你票咋啦！我就退你的票！”
她那一口老黄牙，带着酸臭的口水，喷得正欢。
“嫁出去的闺女就像泼出去的水，动不动就回娘家，成何体统？
“更何况凭我儿子的身份，家宴上要是老婆都不在身边，岂不让人嘲笑？”
4
我一听到“家宴”二字，双手一松。简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是为了那个破家宴退了我的票。
家宴，顾名思义是家人聚餐。可婆婆的家宴简直就是吸血鬼开会。那些亲戚，在孤儿寡母势单力薄的时候，上门抢地抢房，害得他们母子流落街头。如今张名有了出息，一个个厚着脸皮又凑了过来。但凡有点眼力见的，都会跟他们断绝往来。可婆婆偏要跟他们亲近起来，平日里帮忙也就罢了。她还承诺每年除夕在家中大摆筵席招待他们。旁人听了这话，嘴上客套一下也就算了。谁会在除夕不在自己家过年呀。可婆婆的亲戚就是与众不同，还真就来了，乌泱泱几十号人，带着小孩、老婆、老叔、老奶。
婆婆要求极高，菜色上绝不能让她丢面子，都得按照最高规格来。就算叫上外援，我也得忙乎个三四天。可即便如此，也没人满意。那些亲戚们，菜稍微有点淡都会大发脾气，又是甩筷子又是摆脸色，说我不用心。几十道菜吃下来，数落的话能把耳朵听出血。
吃完饭还不算完。看晚会时吐得满地都是浓痰、瓜子皮、烟头，酒鬼们再醉醺醺地大吵大闹一通。去年砸了电视，前年烧了沙发。每次家宴过后，家里都跟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似的，一片狼藉。
5
这所谓的家宴，唯独婆婆能从中获得乐趣。老公和我早就对举办家宴毫无兴趣，今年原本也说好不再操办。
然而，为何最终还是办了呢？归根结底，这得归咎于我。我清楚婆婆爱慕虚荣、好出风头，每年就指望着在家宴时风光显摆一番。得知不办家宴的那段时间，她整日哭天抹泪、愁眉苦脸，仿佛儿子真的离世了一般。既然张名打算陪我回娘家，那我想着让婆婆能高兴些，便提议在外面订年夜饭，以供婆婆宴请亲戚。可临近年关，大型酒店早就被预订一空。我动用了所有的人脉关系，好不容易才订到了一家顶级的酒店。我真是自作自受，还费心为婆婆准备了送给亲戚的礼品，大舅喜欢喝茶，就准备了精品毛尖，二舅是......
那些日子里，我身心俱疲、耗尽心力，婆婆明明都看在眼里，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也该有所触动了。可谁能想到，张名最终不陪我回娘家了。婆婆儿子在身边，家宴也能照常举行。她竟然为了那点面子，把我千辛万苦抢到的票给退了，让我无法见到阔别三年、日夜思念的家人。瞬间，我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无力。面对如此铁石心肠的人，我做得再好又有什么价值和意义？
6
婆婆见我松开双手，便以为自己说中了，立刻得意洋洋起来，伸出手指使劲戳着我的额头。
“回娘家过年？这种话你怎么能说得出口？”
“简直笑掉大牙，难道就没人教导过你吗？”
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指责我的时候顺带扯上了我的父母。那一瞬间，我眼中怒火熊熊燃烧。我怒喝一声，扬手就给了婆婆一记耳光。
“啪！”
声音清脆响亮。婆婆瞬间像发了狂一般，神色癫狂地大喊：
“贱女人，你居然敢打我！我非杀了你不可！”
眼看着她要扑过来回击我，我迅速闪开。可刚站定，后背就遭了重重一脚。这一脚力量极大，我整个人径直撞向一米之外的墙壁，头狠狠地磕在了凸起的台子上。
眼前瞬间漆黑一片，头疼欲裂。我捂着受伤的头，蹲在地上。老公护在婆婆身前。
“你怎么能对妈动手？”
我完全没想到他这个时候会在家。瞧着他们母子亲密相依的样子，我这才醒悟过来，他们原来是一伙的。也怪不得婆婆能做得如此天衣无缝，把支付软件的消息和退款短信都给我删得干干净净。
婆婆情绪激动异常。
“儿子，揍她！！！快揍她！！！”
见张名真的朝我逼近，我连连后退。后背和额头的疼痛依旧剧烈，刚刚被袭击的恐惧让我心有余悸。我头一次对张名感到了恐惧。原本他那健壮的身体是优点，此时却仿佛是危及我生命的凶器。
“没撞伤你吧，我刚才太冲动了，你别生气。”张名见我充满惧意，赶忙解释道。
7
我一把拦住他想要伸向我的手。
“我问你，你妈把我票退掉这事，你是不是心里有数？”
张名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他那愧疚的模样连一秒都没维持住，就又开始振振有词。
“我是打算告诉你的，可看到你满心欢喜地准备着，我就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讲了。”
我简直被他气到哭笑不得。
我的枕边人，就这么眼睁睁瞧着我在一旁瞎折腾。
“而且你一直忙个不停，我哪有机会说呀。”
真是荒唐至极，我跑来跑去忙的全是他和他老娘的事，就连给我父母买礼物都是抽空去办的。
“你没时间跟我说？？？难道昨晚我是跟条狗睡在一张床上吗？”
张名居然还强横起来。
“早知道你会发火，所以才不敢告诉你，你这脾气一点就着。谁能招架得住啊！”
难道这千错万错，都成了我的不是？？？
我被气得脑袋发晕，胸口仿佛堵着一团气，怎么都顺不下去。
我扶着沙发，慢慢坐了下去。
看到我脸色煞白，张名这才稍微流露出了一点儿担忧的神色。
我只说了一句：
“医院。”
接着就仰头倒在沙发上昏了过去。
婆婆走上前来，抬脚踢了两下我的小腿。
见我没反应。
“哟，居然还装起晕来了，我还当她又要往外跑呢。”
张名也跟着应和：
“不知道多少次了，气冲冲地跑出去，最后又自己蔫巴巴地回来。
“装昏也好，起码不用出去挨冻喽。”
等我醒来的时候，屋子里就只剩我自己了。
我扶着疼痛难忍的脑袋，医院。
诊断结果是：轻度脑震荡。
拿着那张病历单，我忍不住自我嘲讽地笑了起来。
8
人人皆言远嫁犹如一场豪赌，此话果真不虚。
我真是愚不可及，曾经也不知是哪来的盲目自信，总觉得自己能成为那个特殊的例外。
恋爱那会，张名对我关怀备至，哪怕我只是被一张小小的纸片刮破点皮，他都会心急如焚地医院。
可如今又是怎样一番光景？
医院的长廊里，满心凄楚。
但其实我并非是在这一刻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张名早就腐朽败坏了。
在那一场场激烈的争吵中，他把我丢在一边不闻不问时；在他一次次漠视我的来电时；在他每次都不讲道理地要求我对他妈让步时；在我屡次发现他下属发来的那些暧昧话语时。
无数憋屈不堪的回忆以及手中的这张病历单，恰似一记记沉重的铁拳。
将我从这场破败不堪的婚姻中狠狠打醒。
就在我即将从这场腐朽的婚姻中挣脱出来之时。
我下意识地把手中的单子揉得皱巴巴的，心里冒出一个坚决的想法。
我要离婚！！！
但就这么轻易离婚，是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正这么琢磨着。
前夫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给你赔个不是行了吧，我仔细琢磨了琢磨，是妈做得有点过头。
“但你也不能动手打她啊，你回头给妈道个歉，这事咱们就翻篇。”
我仅仅薅掉了他妈三根头发，他张名就把我弄成了脑震荡。
居然还让我道歉？
“那我回家这件事怎么说？”
“这就是你的不对啦！这事就是因为你说要回家才闹起来的。
“说白了，你要是不提回家，能吵成这样吗？你先跟妈把矛盾处理好。
“等过完年，你要是还想回家，咱们再商量。”
再商量！再商量！再商量！我已经等了三年的再商量了。
我紧紧握着手机，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对面接着传来那令人厌恶的声音。
“别在家里躺着了，赶紧去菜市场！
“既然你在家，家宴就在家里办，时间紧张，快去买菜。”
说完他就毫不留情地挂断了电话。
9
我看着那暗下去的屏幕，心头再次涌起一股怒火，紧接着又觉得颇为怪异。
张名怎么会突然又同意在家里办了呢？
要知道，自从上次他大姨偷走了他价值几万块的茶叶拿回家去做成茶叶蛋之后，张名就坚决不让亲戚来家里了。
不过管他呢，他家的那些烂摊子事，跟我已经毫无瓜葛了。
此刻我需要处理回家的问题。
医生嘱咐我要多多休养，自驾回家的打算就此落空。
我正在搜索顺风车、租车，乃至打车回去的相关事宜时。
哥哥的电话打了过来。
“把车次的截图发给我，我明天去接你。
“有没有想吃的？我去给你买好，保证你一下车就能吃到。”
“哥，我要离婚。”
“离婚？啥小吃叫这么个稀奇古怪的名字。”
他思考了片刻。
“啊~是那个离婚啊，那到时候我给你带挂鞭炮放放，好好庆祝庆祝。”
笼罩在头顶的阴霾似乎消散了些许。
“别着急，我还没坐上回家的车呢！”
我言简意赅地把今天发生的种种讲述了一遍。
气得我哥不停地数落张名和他妈，一边还要安抚我，同时帮我想办法。
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真好啊，有家人在的感觉真好。
“爸妈那边你先帮我瞒着，我不想让他们忧心。”
“放心，你大胆去对付他们！回家的事你不用管了。
“我有个朋友自驾回老家，他能顺路去接你，你等着他联系你就成。”
我不禁好奇。
“你哪个朋友啊？”
“嗯……裴霖，你还记得吗？他说他加你了，你俩聊聊，先把回家的事情定下来。”
10
刚加上好友，消息便弹了出来。
看到这两个字，我觉得这名字有点眼熟。
我把定位发了过去。
回家的问题顺利解决，我心里的负担也减轻了几分。
前夫哥让我去菜市场买菜？哼，我径直走进了大型商超。
什么澳龙、帝王蟹，一个不落全都拿下，我倒要尝尝用几万块的茶叶炖的茶叶蛋，用茅台酒做的香肠是啥滋味。
来到水果区，看到新鲜的车厘子、草莓，我毫不手软直接按箱搬。
这些可都是我往昔最爱吃的呀，可婆婆觉得这些水果价格昂贵，即便家里买得起。
她也严禁我吃。
其实就算她禁止，我要是不听从也没什么。
但只要我一吃，婆婆就又哭又闹，给我脸色看，张名觉得厌烦，也会来指责我。
“你就这么馋？明明知道吃了妈会闹腾，你还非要吃？存心跟她过不去吗？
“妈节俭惯了，见不得你这样挥霍钱财。”
被数落的次数多如牛毛，日子一久，我还真就不敢吃了。
多可悲哟，结个婚连吃水果的自由都丧失了。
路过镜子时瞅了瞅自己，岂止是水果自由没了，整个人也不复从前那般阳光、肆意了。
为了方便操持家务，我许久不曾穿浅色、亮色的衣物了，全身上下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找不见。
结婚时的三金，早就戴在了婆婆身上。
当时我为此闹腾，张名还说道：
“妈辛苦了一辈子都没戴过这些，又不是不还给你。
“行了行了，别气恼了，等我再给你买两套更好的。”
想到这里，我又购置了两个金镯子、耳环、戒指和几块入眼的手表。
一番酣畅淋漓的大采购之后，心情舒畅了许多。
结婚之后，稍微买点贵点的东西都有点于心不忍，老是要为以后做谋划，年前张名的妈妈还商议着让我来年辞职备孕。
现在去你的孩子，去你的以后吧！
商场的工作人员来询问把东西送往何处时，我迟疑了片刻，最终决定还是回那个家。
回想起张名踹的那一脚。
我又斥巨资买了些特殊的物件。
11
在专人的服务下回到家中时，我已然全副武装，做好了激烈对抗的准备。
我是最后结账刷卡的，此刻账单想必已经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了张名那里。
他瞧见这么大的消费数额，定然会暴跳如雷。
就算他没瞧见。
婆婆看到我买了这么多一看就价值高昂的东西，也铁定要大发雷霆。
到了那时，不管是他们俩中的哪一个，只要敢动手，我一定会让他们痛苦万分，为今日的行为悔不当初。
可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
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
我踏入家门，他们母子俩的反应竟是如此——平淡。
婆婆看到有人帮我把东西提进来，仅仅随口问了一句。
“买完东西啦？”
曾经，她只要一瞅见我买东西，就会扑上来追问我又花了她儿子多少钞票。
哪怕买个菜贵上一块钱，她都能念叨个没完没了。
今儿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我把她打怕了，所以改性了？
张名正拿着手机，肯定是看到短信了呀。
怎么会毫无反应呢。
我知道他的公司发展顺遂，但也没到对我花几十万元都毫不在意的地步啊。
事出反常必定有幺蛾子。
越仔细观察这两人，越觉得蹊跷。
我谨慎起见，买好的电击棒和辣椒水还是继续藏在身上。
12
就在我整理购置的物品之时。
张名的手机响了，他先是朝我这边瞧了一眼，发现我还在客厅，就向婆婆递了个眼神，随后走进卧室去接电话了。
这情况不对劲，这个电话肯定有问题。
我刚向卧室走了两步。
婆婆便伸手将我拦住。
“你明天准备做几道菜啊？先跟我讲讲。”
很明显，婆婆的表演水平可比不上张名。
她阻拦我的模样，心虚得太过明显。
我随口胡诌了几个菜名，全是婆婆讨厌吃的。
婆婆居然还一个劲地点头，眼神飘忽不定，心思压根就没放在我所说的菜上。
等到卧室的门再次打开，张名走了出来。
婆婆这才如释重负，挥了挥手。
“年纪大啦，听不进去，记不住，你给我列个单子吧！”
我点头同意之后。
婆婆看着张名，两人神情紧张，都是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看来这娘俩有不想让我知道的私密话要说。
13
那行，我就给他们留出机会好好谈谈。
我把手机藏进那堆物品当中，接着转身回到卧室。
张名跟在我身后走了进来，瞧见我拿着浴巾，开口问道：
“你准备洗澡？”
“没错，我还打算放音乐，可能会吵到你一会儿。”
“没关系，你放就行！”
音乐声传出来之后，张名在浴室外面试探性地叫了几次。
发现没有回应，他这才离开。
当我洗完澡再次来到客厅的时候。
婆婆和老公并排坐在沙发上，既不摆弄手机也不看电视，只是目光直直地锁定我。
我转到门口寻找手机，一番翻找。
糟糕！
手机不见了。
一转头，发现张名正拿着我的手机。
我伸手去拿，却被他躲开。
我略带气愤地看向张名。
已经接近傍晚时分，进门的地方没有开灯，在昏暗的氛围中，张名原本清俊的脸也变得让人害怕起来。
婆婆也围了过来，手放在身后，似乎正抓着某些东西。
看到他们俩这番模样。
我瞬间冷汗直流。
手缓缓朝口袋摸去。
惨了，洗完澡换了衣服，防身的物品和摄像头都不在身上了。
我只得勉强挤出笑容，假装嗔怒地喊道：
“干什么呀？把手机还给我。”
张名的声音跟往常一样：
“为啥把手机藏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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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意地理了理头发，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从两人形成的包围圈中晃悠着走了出去。
“说什么藏呀！买东西的时候顺手就丢进袋子里了而已。”
“你想拿着就拿着吧，顺便帮我看看有没有同事传来的消息，新换的密码是：。”
听到密码，张名忙不迭地打开了手机，看到是正常的页面，他才放下心来。
随后，他又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