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个熬夜患者，陪你等故事经过。」
文
师犇
友情提示：看文章之前，请先打开上面的音频。
“不怪你怪谁？”
“都是你的错。”
“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没有你我早跟你爸离婚了。”
“没你我就带妹妹走外面有的是男人要我。”
“要不是为了你。”
“如果没有你。”
“都是因为你。”
“你妈我这辈子也就这点了。”
“没了你我也活不下去的。”
“以后都靠你了。”
“你欠我的。”
……
对不起，我有罪。
可我从来没法选择……
1
都说很爱我，却连我今年多少岁都不知道。
有一次不小心让他们看到了我手腕上的疤痕，他们问怎么了，我说上美术课美术刀不小心划到了上面，他们只说小心点，却不知我今年已经高二，美术课早都没了。
还有一次和妈妈聊天，说到我小时候。她说在我九个月大的时候，快生了，她还在和我姨妈商量要不要我。
当时听了没有什么感觉，现在……
星星不营业父母对我很好，唯有一件事永远梗在心头。
那年我十岁，被亲戚家的哥哥猥亵了，告诉父母没有人管我。
现在我十七岁，我把这件事翻出来，父亲和亲戚讨论了一次未果，后来父亲说都怪我没有保护好自己。
我在酒席上看见那个哥哥后情绪失控，抱头在门口哭泣颤抖，母亲在里面欢声笑语，和别人喝酒吃饭……
守护北海我命很大，我妈怀着我的时候大着肚子，在下坡路上被我爸一脚踹倒。
两岁的时候高烧39.8℃三天不退，我爸在KTV喝酒唱歌，我妈去找他被打摔在碎掉的玻璃上，右手韧带割损。
三岁我爸举着油桶说要烧死我们，要同归于尽。四岁拿着菜刀要砍我妈，厨房门被砍出了个窟窿。五岁拖着我妈的头发压在三楼窗户上说，你还想离婚？你离了你去哪？莫非你还想回来？
我外公说，等我大了就好了，忍一忍。九岁，我爸打我妈，打烂了一张木质躺椅，医院检查，脑震荡。
十岁，我爸打我妈，我妈说能不能不要当着我的面打，我爸一边扯着我妈往墙上撞，一边说就是要打给我看，而我，只能哭着到处喊人，半夜两三点，我把整条街唯一还开着门的商店老板叫过来。
那时，小学四年级，他们终于离婚了，我妈带着我离开了那个城市，为了给我一个好的学习环境准备在现在这里买房子，首付付了，准备结尾款时，我爸把我妈的卡冻了。
可悲，这些钱，包括我爸的卡里面的每一分，甚至是我爸家里的那有些亲戚买房的钱，都是我妈赚的，可笑不。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说他们，我不就是让我妈受这些磨难的元凶吗？
我家重男轻女，如果没有我是不是要好一些，所以我对我妈说，假如可以重来，你一定不要嫁给我爸，她说嫁给我爸万一是为了与我相遇，她说她愿意，我没说，我不愿意，太难了。
我每天为了学习忙到多晚，第二天还要早起给他做早饭，晚上放学回家要给他做晚饭，还必须陪他吃，而且每顿饭菜要有新意，不然就说我懒，说我敷衍他。
我给他说我作业很多，他说，别人不一样多怎么就你累，吃饭他没吃完不能走，他一边吃还要一边骂我，每次都要吃。
可就是他这样，我还活着，真的有时候就差他的一句话，差一句：你咋还不死呢……
墨眸他问我为什么不再和他亲近，我装作轻松地说是因为我长大了。
他不会知道，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将我母亲踢下床时我的心惊肉跳，永远也忘不了他用粗俗的语言在一个个深夜辱骂一直照顾我的母亲，永远也忘不了他对母亲的拳打脚踢。
我害怕婚姻，害怕养育一个孩子，我害怕变成他那样，我恨他，却怪罪不了他。
到后来才知道，人气到极致身体会发抖，伤心到极致心脏会跟着痛，哭到极致会难受的呕吐，难受到极致会晕倒。
我才17岁，就已经体会了前3种……
狙击手就位2
突然发现，有种关系里，除了血缘什么都没有。
很想回到那一年，去抱抱那个无助的小孩，告诉她/他，她/他没罪。
“有些人用童年治愈一生，而有些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我今天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我用我这一生治愈我曾经沉睡的快乐，也用这快乐，去缅怀他们带给我的绝望。
真的很不喜欢中国家长的一个教育理念：亏欠感。
他们系住孩子的绳索往往不是情感，更多时候是“爸妈有多不容易”。
你们想让她活得舒展，快乐，但一开始就把她的生存模式调成了困难，好似她的人生只是为了还债。
可是你们知道吗？
老鼠也不知道东西是偷的，只是小心翼翼的活着。是你们打小就让她认知到，生闷气的小朋友只能吃到冷饭冷菜。
比恶意更残酷的，是你们那被善意包裹的恶*，丢不掉、捡不起，就那么尾行着她，一辈子。
正如大冰在他的《小孩》一书中写的：
人一生中最痛苦的经历，均非成年后的打击挫折，失忆失恋。
每个人最彻底的伤心，都早已在孩童时体验过了，那些撕心裂肺的被遗弃感，超越了恐惧的极限。
孩子不比大人，孩子没有余地，孩子的世界就那么大，一疼就是一整个世界……
3
今天还看到一个视频，说是在大水泛滥的时候，一只母老鼠，一次一次钻回到已经被水淹没的洞里，衔出了自己的孩子。
一瞬间泪目，这可是我们都曾鄙视和恶心过的生物呀。
但是有些人，比老鼠如何？
也许，生活在正常家庭的人根本体会不了，但至少，当我们看到那些不幸被原生家庭吸血的人，千万不要再用愚孝的观念去绑架他们。
原生家庭是无法选择的，生而不幸的人，至少在他们独立之后，放他们去选择自己的人生。
毕竟，我们伸手就能得到的爱，却是他们一生想要走出的痛。
4
写在最后：
一直觉得家庭氛围好的小孩很幸运，他们见过好的感情是什么样的，拥有对健康的爱的敏锐嗅觉，很容易就往正确的方向跑。
而在凑合的夫妻关系下长大的孩子，不知道什么是好的，就要花很多力气去踢开那些糟糕的，要碰壁很多年，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
《一人之下》里有一句话，我很喜欢——如果上天让你遭受磨难，请你记住：正是修行时。
也许每个人生来就是赎罪的，你要好好活着，活给所有人看，告诉天，老子不怕你。
END
如果你喜欢这篇文章，欢迎分享转发
后台回复“歌单”，获取往日歌单
作者：师犇，当个熬夜患者，陪你等故事经过。新浪微博：
师犇，